連爆兩次,內地最低調影后終于火出圈了
今天,咱們從一位女演員聊起——
陳瑾
2023,稱得上陳瑾的翻紅之年。
【資料圖】
《三體》中,她是老年葉文潔。
冷峻又堅毅,從書里走出來般貼合人物。
《我的人間煙火》里,她飾演女主的養母。一人扛起全劇最出圈的一段臺詞。
被網友稱作國產劇里最 A、最清醒的媽。
戲外,陳瑾的不婚觀念,金句頻出的采訪也被挖了出來。「人始終都是孤獨的,自由就是你孤獨地站立,不依戀不懼怕。」
「我從來沒想過社會的游戲規則,我覺得我就這樣挺好的。」
孤傲冷冽的陳瑾,可以說是內娛少見的個性演員。而她早年主演的一部作品,就將這種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故事更是尺度炸裂。
充滿弒父、殺母、性侵、亂倫、警察和罪犯組 cp 等生猛要素。
看過的人無不嘖嘖稱奇。
「很難想象那么早之前曾經誕生過這般暗黑的國劇」
本期奇案放映室,咱們就來看看這部 8.5 分的國產劇——《花非花》
很多人還不知道,翻紅之前,陳瑾就已經拿下許多重磅獎項。三十多年來零炒作,堪稱內地最低調的影后之一。
而在眾多經典角色當中,最讓我念念不忘的便是《花非花》中的女主角項青。劇中她留著瀑布般的長發,穿衣不外乎黑白灰色,總是把自己裹在大衣里。
眼睛里是參不透的憂郁。
危險又令人著迷的暗黑氣質,仿佛為陳瑾量身定制。
項青本是惹人艷羨的高干女。母親是副市長,父親是大學老師,她自己也在當地知名企業做財務總監。
家住大別墅,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。
這樣的人生,看似很難和殺人案聯系到一塊。
但,一天,項青的父親毫無預兆地去世了。
下葬那天,項青神情古怪,不單是哀痛。她對到場的一名警察透露了心聲。
她懷疑媽媽殺死了爸爸。
據項青說,父母的婚姻早已是名存實亡。父親一直想離婚,母親礙于副市長身份不同意。
父親多年來精神萎靡,酗酒度日。
去世前一晚,還跪在母親面前求她離婚。
而項青之所以起疑,是因為父親去世當天,母親表現得很反常。她一改往日作息,天不亮就起了床,妝容精致。
事后對父親的死沒表現出太多悲傷,還急著下葬。
最奇怪的是,父親平時吃的藥不見了,那是治療心臟的藥,每次只服用一粒,吃多就會危及生命。
因此,項青懷疑,母親讓父親過量服用藥物導致身亡。
鑒于項青母親的高官身份,警局派海歸專家司馬克(陳寶國飾)低調調查此事。司馬克通過對項青母親的跟蹤調查,發現了一個秘密——
項母有一個年輕的情人歐陽嚴。
早在項父去世前,兩人就開始頻繁幽會。
這個歐陽嚴,還是項青的同事。他在項青的眼皮底下挪用公款,拿走了 1700 萬。
但卻能用花言巧語,讓項母出錢幫他補窟窿。
而項母不知道的是,歐陽嚴其實是個海王,身邊不乏年輕漂亮的女友,只不過她是最有錢有權的一個。
這些對項青打擊極大。她的印象中,母親一直是個事業狂魔,很少關心自己和妹妹,哪知背地卻對這個男人付出這么多。
她向司馬克提出,中止調查,不再深究父親死亡的真相。
一方面因為,她覺得無論結果如何,都只會讓她感到痛苦。
她的家庭已經支離破碎。
她寧愿忘記這一切。
另一方面則是因為,她和司馬克的關系漸趨曖昧。司馬克是在國外學習和工作過的刑偵專家,本身氣質不俗。
剛剛回國,身邊沒有親近的朋友,不自覺與項青越走越近。
甚至他的公寓,都是項青著手幫忙布置的。
工作需要,他們常常在深夜私密的空間見面,聊的也都是涉及家庭隱私的話題。項青向司馬克袒露了自己脆弱、感傷的一面。
她說自己從小一直幫不稱職的父母照料妹妹和外公,沒有體會過被愛的感覺。
司馬克也總被她身上憂郁的氣質吸引。但每次想給她一些安全感時,對方又會突然疏遠。
他也發現,項青有一個交往十年的男友。
但二人的關系并不像正常情侶那般親密。
不論對誰,項青都保持著一定距離,不會完全交付真心。
司馬克總覺得,項青內心深處還藏著什么秘密……
項青不愿再查下去,可這已經由不得她了。因為,歐陽嚴突然死了,1700 萬的工程款也不翼而飛。
又一個和項母有關的男人去世。
但這次,項母有不在場證明。
還沒找到兇手時,又出現了新的受害人。歐陽嚴的一個年輕情人也死了。
這次死得更加蹊蹺。
她是從公園的游船上落水后溺死的。
但當時船上還有一個人,與她同時落水,卻幸而生還,而且第一時間離開了現場。
這個人就是項青。
司馬克后知后覺,項母不是重點,項青才是。所有死者都和項青有關。
歐陽嚴遇害當天,有人目擊到項青出現在附近。
歐陽嚴的情人也說過,項青很危險。
項青的醫生告訴警察,項青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,而且一直用假名看病。
而且,項母突然瘋了。一夜之間失智,被送入了精神病醫院。
司馬克有充分理由懷疑,項青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。
司馬克這才向項青男友表露了自己的警察身份。提到項母殺夫疑案時,只見對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:
「她怎么可能為了養父,去指證自己的生母……」
司馬克這才意識到項青向自己隱瞞了什么。
一個惡女形象終于漸漸清晰。項青,是母親的私生女。
她 18 歲時,父親意外得知真相,深感屈辱。
秘密的曝光,讓這個家庭內部的裂痕越來越深。
直到一場悲劇,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一天,父親喝醉酒后,誤把項青當成了項母,強暴了她。
母親明明知道,卻沒有任何反應,她將生活重心都放在工作上,一步步爬到了市長的高位。
但項青卻因此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,幾乎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。
項青的父親終日被對妻子的憎惡和對養女的愧疚所折磨,失去了生活的動力。項青也在這個家中難以自處,無法承受養父的關懷,也被項母看穿一切的目光凌遲著自尊。
最終她把那瓶藥親手交給父親,暗示他自殺,并栽贓給母親。
也正是項青,殺死了母親的情夫,并卷走 1700 萬工程款。她將一家三口的照片貼滿整個屋子,將歐陽嚴與年輕情婦的照片一張張給母親看,讓愛情、事業都已經受到重創的母親徹底走向瘋癲。
她已經做好了打算。
她要拋下這個腐朽的家,帶著全家唯一純真美好的妹妹,出國開啟新的生活。
這部 20 年的國劇,今天看依然不禁感慨其大膽、前衛。一樁亂倫引發的家庭悲劇、社會慘案,拍出了今天的國劇仍未能觸及的人性、社會的至暗面。
劇中通過精神病、偷窺視角營造驚悚氛圍,甚至有幾分希區柯克的味道。
而撐起整部劇暗黑風格的,是陳瑾飾演的女主。其實,類似有悲劇感的女性角色,近幾年也出了不少。
但許多都是人設大于人物,標簽大于實質。
最后留在我們印象中的,就是幾則熱搜。
滿屏的「破碎感」,湊不出一個完整的演員。
但項青不一樣。這個角色,很難用標簽概括。
她身上有很多看似對立的性格面向,并且會在同一階段閃現。
既是心狠手辣的惡女,又是脆弱、破碎的缺愛女,也是溫柔、獨立的姐姐。
劇中,陳瑾很少有大開大合的表情,一如角色封閉的內心世界。
不動聲色的細膩演技,讓每一個面向都如此可信。
布局殺掉歐陽嚴時,心思縝密,意志堅決。
俯下僵直的身體,屏息凝神插入針管,事畢眼皮猛地輕抬,確保沒有出錯。
面對司馬克,她又顯得優柔寡斷、多愁善感。一次次發誓說永不見面,卻又一次次為他回頭。
一個原本可以逃之夭夭的「爽劇」結尾,被這個闖入她生活的男人改寫。
她在飛機起飛前拋下妹妹,向司馬克袒露了全部的自己,全部的恐懼和孤獨。
不需要太夸張的表情,一個眼神就讓人覺得悲傷。
人性的復雜恰恰在于多種情感的博弈。讓人恐懼的,不是死亡,而是霧里看花終隔一層的人心。
劇中將角色的多面拓寬至個人心理、家庭教育、社會環境的廣度。比如扭曲的母女關系。
女兒對母親恨之入骨,毫不遮掩自己的嫌惡。
但當女兒得知母親對情人如此毫無保留地付出時,她的恨實則是對愛的深深渴求。
項母不是天生的惡人,更不是工具人。她對事業極端的野心帶著深深的歷史傷痕。
她小時候因為不懂事說錯了話,在那個特殊年代讓很多人因此遭迫害。
導致母親自殺,父親一輩子無法原諒她。
她為了得到認可漸漸變得面目全非,瘋了之后一遍遍喊著「爸爸」。
很多類似的悲慘故事,往往會向光明的救贖主題升華。但這部劇卻描繪了像希臘悲劇一般,無法逃遁的噩夢,無法救贖的命運。
男主終究無法用愛情的力量幫項青擺脫夢魘。
他曾試圖用自己的經歷,將自己和項青歸為同一類「受過傷的人」。
但那僅僅是一次普通的失戀,涂點藥就愈合的小傷口。
對項青來說,唯有死亡才能獲得解脫。臨死前,她說出了最接近于表白的一段話:
「你要是早出現的話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。」
言下之意,一切都為時已晚。
她始終沒有直視男主,恰好盈在眼眶里的淚水完成了最克制的抒情。
接著凄美一笑,帶著自嘲,遺憾,終又釋然。
所以,即使劇中陳寶國將司馬克這一角色演繹得派頭十足。但看過的人還是不禁感嘆——
「第一次看到電視劇里的陳寶國如此沒有光彩……」
這部劇最后,項青滿身疲憊地倒在干枯的麥地。發絲恰到好處地遮蔽了半張臉。
陳瑾僅靠眼神,完成了項青最后的告白。
陳寶國的凝視穿過屏幕,與觀眾的凝視相重疊。
我們見過了這朵惡之花的凋零,從此再也不會忘記。
但多么可惜。如此生猛的故事,如此復雜的女性角色,如此力透紙背的人性刻畫,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。
只剩下冠之惡女、破碎感的遍地空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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