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

【資料圖】

契機 合

似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危機的來臨，來自天空的一聲怪響讓所有人為之送去目光。

“瞎，你就不應(yīng)該在這種無厘頭的事情上面浪費你的時間！一位商人對他的顧客指指點點，而逐漸地，大多數(shù)人也認為這一聲不過是人生中的小插曲罷了。啟合廣場又恢復(fù)了往日的熱鬧。

然而，突然間，一位婦女從某個角落開始大叫起來，并向人群深處發(fā)瘋般沖去。正當(dāng)眾人疑惑萬分之時而欲圖追趕之時，一位滿身是血的士兵晃晃悠悠地蕩了進來，如同僵尸一般，他顫顫巍巍地說：“來……來了……他們來了……”

霎時間，啟合廣場上被血光沾染，鮮紅的液體開始在地上肆意地蔓延。人們?nèi)缤@弓之鳥般逃竄，男人與女人顧不得和平時的禮儀，亂成一鍋粥地跑向廣場深處。

婦女摟著兒童，男人護著財物，而我靜靜地躲在人流旁尚未被波及的拐角處，什么也做不了。我的左手將從世和家順來的小匕首藏在身后，讓顯露在外的我顯得不具有殺傷力。

在絕望的人群之中，那個金發(fā)藍眼的小伙子卻逆著人流的朝向，站在人群之中，試圖為眾人引領(lǐng)秩序。在他偶然回頭發(fā)覺我的身影時，他的眼珠卻似是一副鐘擺的模樣——正公正地為他的生命倒數(shù)。

一顆小石子卻砸中了他的后腦勺，讓他一下子變得昏昏欲墜……

——人群之中，一襲白色的長袍順流游來，抗住了這個即將墜落的少年，將他從側(cè)面帶出了人流。

不一會，這片廣場上便只剩下了被人群遺棄甚至于踐踏的倒霉蛋們。

我？我算是被人群遺棄了吧。

……待一切結(jié)束后，我聽見了結(jié)實踏地的腳步聲。于是乎，我決定將探出去的頭收回，再蟄伏一段時間。

直到真正安全——

——我好像是來找世和來著？

靴子踏在血液上的聲音尤其的殘忍。更殘忍的是無辜的人不得不接受這一現(xiàn)實。

“找找他的尸體。我再次強調(diào)，這是王室下達的命令。”

“可是長官，我們完全可以扶植他，他不才是真正的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一聲槍響讓他的話語僅僅剩下嗓子內(nèi)的嗚咽。

聽起來，這個長官心狠手辣。不過目前為止，我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任何世和的蹤跡。他不會沒來吧？

——我必須得溜走了。

我不明白。在科技這么發(fā)達的國家，為什么常見的武器只有火銃和刀劍。可是，刀劍，已經(jīng)貼上我的后梁——

“水心？”

這種幼稚的聲音，恐怕是妮亞吧？但顧忌對方可能是因為‘水心’這個名字來執(zhí)行暗殺的人，我沒有回答。

而且，她的這句話沒有后綴。

隨后，我便失去了意識。

……

醒來之時，我正躺在一個白色的房間內(nèi)。這里的墻壁密不透風(fēng)，就像是一個囚牢。

我的匕首也已不在身上了。身上僅剩下了一把世和家的鑰匙。估計是因為我藏得太深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才沒有搜出來。于是，我開始小心翼翼地摸索墻壁，希望找到能夠讓我出去的機關(guān)。

“別摸你那墻壁了。很吵。”從隔壁發(fā)出的巨大聲響把我嚇得不輕，“你叫‘水心’，是嗎？你有見過拉希普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我不加思考地回答。

“那你有遇見一個黃頭發(fā)、藍眼睛的孩子嗎？”

“……見過。”我告訴她。

“他在哪里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忽然之間，這面墻壁向外倒塌了。我的面前出現(xiàn)了一個棕色長發(fā)、亭亭玉立、紅衣裹身的女人：“你說，你見過他？”

她的手上，正擺弄著我的匕首。

“如果想活命……你最好說實話。”她的面色是詭異的平和，語氣也是怪異地溫和。

就在這時，在另一側(cè)的墻壁也向外倒塌了：

“水心，可算是找到你了。喂，老女人，你干什么呢？他可不是你家那小子！”出現(xiàn)在我們身旁的是那位詩人，落紅。

“哎呀哎呀，小詩人，我可告訴過你很多次了。我家小子是真正的莫奈王，你的語氣……應(yīng)該：‘尊’、‘重’！”她將最后兩個字讀得格外的重。

“水心，快出來，離她遠點。”

跟著詩人，我總算是離開了那個詭異的房間。一出來，一口銀色的大鐘就呈現(xiàn)在我的眼前。

是了，這里是覺悟社。

“這里是歸落廣場，覺悟社的中心……”

我打斷詩人的介紹，趕緊問道：“那個女人，她是誰？”

“那個女人自稱是從皇宮逃出來的。據(jù)她自己四處宣揚的版本，如今的莫奈王是上一代

王的私生子。而拉希普，是本來的皇子。那時候的她是國王的女傭人，負責(zé)拉希普的生活起居。一次，她被國王派人叫出去。在傳令之后，那個人就離開了。而那女人卻在路上聽見了一個房間內(nèi)的話，說是說服了國王，要在將她引開的時候殺掉小皇子。聽到這些，她也不管國王的命令，徑直跑回小皇子的臥房，將小皇子從窗戶偷偷地帶了出去。帶出去后，為了避免他姓名的嫌疑，那女人給尚在襁褓的小皇子起名拉希普。私自帶小皇子出門，按理應(yīng)該是死罪，而她又無家可歸，身上也沒有能夠支付出海的錢。直到她在港口遇見了一位好心的船夫，那位船夫給她介紹了這個地方，‘覺悟社’，于是她才得以和拉希普躲在這里生活。但是呢，信不信就看你個人了。”

聽完這些，我猶豫半響，便又問起妮亞的下落。

“妮亞啊，我們在這里找到了和影龍合作過的科學(xué)家。他給妮亞配置了一副抑制的藥物，讓她的生活更像人類，據(jù)那科學(xué)家的話，是更像妮亞自己。”詩人突然壓低了聲音，“對了，偷偷告訴你，妮亞這個名字，也不是她的本名哦。在看到她的第一眼，我就認出她來了。”

“那，她是誰？”我問詩人。

“嗯嗯哼……”詩人卻自顧自地哼起歌來。走遠了。

我向來是懶得追問的。無論如何，我得計劃一下我的下一步了。對了！先把我的小匕首拿回來……